必须血债血偿!
恨意盘桓在胸膛中,沉浸在其中,身体的疼痛仿佛减轻了。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陈汉升竟然笑起来。只是下一刻,树枝拐杖在一块松动的岩石上猛地一滑,他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沿着陡坡向下滑去。粗糙的岩面无情地刮擦着皮肉,右腿伤处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撕裂痛楚。指定网址不迷路po18ab.com
就在他以为必将滚落山崖之际,一只纤细却异常坚定有力的手,猛地从侧面抓住了他背包的肩带。
是张招娣。
她气喘吁吁,额前的头发被汗水和雨水完全打湿,紧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抓紧!别松手!”她低喝一声,另一只手死死抠住一道岩缝,纤细的手臂因为承受他大部分体重而剧烈颤抖,手背青筋暴起。
最终,在闻声折返的阿坎帮助下,陈汉升被狼狈地拖回了安全的缓坡。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胸腔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与伤口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晕厥。
拉朱慢悠悠地踱下来,用沾满泥浆的靴尖踢了踢那条不断渗血的伤腿,看着他痛得浑身蜷缩,嗤笑道:“废物点心!尽他妈拖后腿!下次再掉下去,老子直接给你补一枪,省得喂野猪的时候还扑腾。”
陈汉升不敢反驳,甚至连怨恨的眼神都不敢有,只是卑微地将脸埋进冰冷的泥泞里。然而,在无边的恐惧和屈辱之中,他眼角余光瞥向正在默默擦拭手上擦伤的张招娣。这个一路上沉默寡言,甚至被他视为麻烦的女人,在生死关头,又救了他一次。
当那条浑浊湍急的河流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时,陈汉升几乎要喜极而泣。船停在对岸一个长满红树林的隐蔽河湾,阿坎先行离去找船。希望,仿佛触手可及。
然而,希望往往在触手可及的瞬间,化为最残忍的玩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小时,两小时……天色由昏黄转为沉郁的铅灰色,湿气愈发浓重,成群的蚊蚋如同轰炸机般发起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攻击。河面上,除了河水撞击礁石发出的沉闷咆哮,空无一物,连一只水鸟的影子都看不见。
“操他妈的!怎么回事?”拉朱脸色异常难看,用当地语低声咒骂着,焦躁地来回踱步,靴子踩在烂泥里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时间早他妈过了!船呢?!这个阿坎竟敢跑路了!”
陈汉升的心,像绑了一块巨石,一点点沉向冰冷的深渊。他靠在一棵湿漉漉的树干上,右腿的疼痛因为长时间的静止不动而变得愈发尖锐,像是有烧红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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