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信来,时机不对会挨揍的。直到西门庆去解手了,这才悄悄跟了过去。这封信还附首小诗,主要写女色的可怕,让他一定要克制欲望。落款是“金莲”。
所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明里不见人头落,暗地教君骨髓枯。”可她忘记自己的初衷了,难道回家了就能节欲吗?西门庆在外面是玩,回家还是玩,反正离不开女人。
西门庆刚要把信藏进袖子,被李桂姐一把夺了过去。当时他也没有当真,这是劝男人的老话,没有什么敏感内容。李桂姐认为是针对她的,转过身就要回房。
她不知道“金莲”是谁,还以为是哪个院里的。临走时把釵环扔了一地,表明她并不怎么贪财。西门庆只好把信撕了,又踢了玳安几脚。可李桂姐还是不肯出来,哭着说他是个大骗子。
西门庆一看慌了神,连忙说是自己小妾,让她不要胡思乱想。祝念实还嫌不够乱:“桂姐,你千万不要听他糊弄!这个‘金莲’是后巷那边的,相貌、身段比你还要出挑。”
西门庆跳起来就打:“你这祝麻子,真是一个麻子一滴坏水。”李桂卿也不高兴:“既然家里管得紧,爹就不该占了人家身子。现在刚住几天又要回去,你把我妹子当成什么了?”
应伯爵赶紧过来解围:“哥,依我说你也不用回去。几个嫂子都知道你的脾气,谁敢拿你怎么样?桂姐这边也不要生气了,我让祝麻子给你赔个不是,要是他不肯就罚他请客。”
祝念实一听就慌了,只好千打嘴万打嘴地央求李桂姐坐下,说自己是逗她玩的。他吃白食吃惯了,哪有银子请别人。李桂姐虽然坐下了,可还是绷着脸,一丝笑意都没有。
祝念实干笑两声说道:“各位,我们几个都吃了好多天了,也该为大官人做点贡献了。人家费钱费钞的,图的不就是‘一搂儿’吗?现在桂姐生气不让搂了,岂不是亏大了!”
说完便提议道:“我们乾脆一人说个笑话,把桂姐逗开心了,那样大官人不是又有搂了吗?”应爵伯连忙举手赞成:“这个好。那就从你开始吧,你肚子里段子最多了。”
祝念实干咳一声说道:“从前有个泥水匠替人家铺地,原本谈好的是五钱银子。等到付钱的时侯,家主婆却扣了一钱,说是铺得不够平整。泥水匠听了很恼火,又不好与主家争吵,于是便在阴沟里偷偷横了一块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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