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指婚的圣旨下来时,伊尔根觉罗氏便知晓后宫中有一位极受宠爱的小格格。那会不光是她,怕是京城里刚会说话的小娃娃都能将那封圣旨背出来——还未到能序齿的年龄,便已按和硕公主的份例供养,甚至在内务府和宗人府都是挂了名,这是何等的恩宠。
十格格是个钟灵毓秀的孩子。大福晋初见时还说不上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觉得十格格好似书里描写的春风——风从不偏袒任何人,风会照拂每一个人。不管是一人之下的太子,还是身有残疾的七阿哥,落在十格格清澈的眼底,便都只是她至亲的兄长,别无二致。
在这最是踩低捧高的深宫里实在难得。
即便因着大阿哥的身份尊贵,无人敢给伊尔根觉罗氏脸色看,可她出身满洲镶黄旗,自幼习惯了人情冷暖,最是清楚这些人背地里的嘴脸,甚至她自己也是如此。
可即便是最势利的内务府奴才,到了十格格面前也都是笑脸相迎、殷勤周到的。小格格却从不曾因身份苛责下人,即便对着最卑微的杂役,她也从不吝啬自己的笑容。皇上在她身边筑起了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任何阴私算计,还未近她的身便都会被悄无声息地按下去,所以她永远能够赤城明亮。
十格格身边那位嬷嬷的手段,伊尔根觉罗氏还未曾见过那般厉害的,也是偶然有一次,她突然想起了额娘曾说起过的已在宫中荣养、曾侍奉过太皇太后的苏麻喇姑。
大概便是如此吧。
那日,也是大福晋头一回见向来亲热阿哥们的十格格对着爷发火。
他们家这位爷脾气急躁,莫说下人,就连大福晋在他面前也从来是百依百顺的。虽然大阿哥说过许多次让她不必过于拘礼,可那终究与礼不合,大福晋便也只是柔顺应下,过后依旧恭谨如常。
可便是这样性子的爷,在十格格面前竟也发不出火来。伊尔根觉罗氏不知十格格究竟同他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那日后,原本热衷于闺房之乐的爷竟变得清心寡欲起来。大福晋很肯定她与爷的感情并未生出任何嫌隙,毕竟大阿哥一月里仍有大半时间都歇在她屋中,极少往妾室那里去。
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待到又一次收到家中催促子嗣的信时,大福晋终于鼓起勇气,难得主动地用手腕环住大阿哥,依偎在他身侧,羞怯地问出了心中疑惑。
大阿哥却猛地咳了一声,含糊地嘟囔了一句:“……都怪乌西哈多嘴。”大福晋还想再听,就被面红耳赤的大阿哥按回枕上,用锦被将她裹紧,催她快睡。
大福晋何曾做过这般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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