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他身上配了枪,并且对自己的枪法和反应速度有绝对的自信,有信心在她有任何异动之前瞬间制服她;要么……
齐安,或许依然信任她。
这个想法刚浮上心头,便觉得有些荒谬。信任?以他们两人从前那段掺杂着试探和暧昧,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关系,确实能谈得上某种程度的信任。如果不是此刻身处异国他乡的潮湿夜晚,身处天罗地网收拢前的最后宁静,如果不是彼此立场早已悄然对立,这本该是一个令人心头发暖的词汇。
看着他沉默的侧脸,心头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涩意。
她做完这一切,将青草膏的盖子随意拧上,然后,将那瓶还带着她掌心温度的青草膏,理所当然地递向齐安,动作熟稔得仿佛他们仍是亲密无间的情人,这只是日常的分享。
齐安的目光从她的手腕移到那瓶绿油油的小罐子上,眸光深沉,看不出情绪。他的喉结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张招娣脸上没有任何被拒绝的尴尬或不满,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习惯性动作。她随手将青草膏扔回了扶手箱里,“咔哒”一声轻响,盖子合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自然的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没有猜疑,没有追捕,没有隔着无法逾越的身份鸿沟。
然而,齐安坐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最尖锐的答案。他的任务就是抓她回去,将她投入那冰冷的囹圄。他们过往所有那些甜蜜与酸涩,短暂的纠结与依靠,还有那些未能言明的情愫,在此刻这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烟消云散。那层维系着彼此最后体面的遮羞布,已被彻底撤下。
车厢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车外不知名的夜虫在唧唧鸣叫。
终于,齐安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刻意压制的平稳,却掩不住沙哑:“你跟我回去。这件事,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张招娣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空洞的嘲弄。“伪造证件,非法越境,协同重大案件嫌疑人潜逃……根据《出境入境管理法》和《刑法》相关条款,以及目前的司法实践,这每一条都够得上立案标准,且属于情节严重。齐队长,”她转过头,直视着他,眼神清亮,却冰冷得没有温度,“你要动用多大的能量,才能把这一切当作没发生过?你这身警服,还要不要了?”
“你被人挟持,并非主观意愿。只要你自己承认这一点,后续的司法认定上,我来解决剩下的问题。”齐安的面色未变,呼吸却变得急促。他在试图为她,也为自己,找到一个还能回头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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