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终于也真实了起来。
他越是回想到这些年的经历,越是回想到这些人的态度,他越觉得对这个世界充满了讨厌。他讨厌他的父母,讨厌那些因为自己对他们和颜善色就回以微笑的人类。他讨厌这一切,甚至是他恨这个世界。
他带着满腔恨意与这个世界相处,又带着满腔爱意靠近魏安婉。
手臂越收越紧,勒得她肋骨生,岑清辞用大脑里浮现出来的最直接与最表征的词语反反复复地咀嚼着“痛苦”两个字,像是祈求赎罪的信徒。
魏安婉看着怀里颤抖的身体,那点残存的愤怒被一种更深的、黏稠的无力感覆盖。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对自己说很痛苦。“痛苦”是她们俩在这十年之中从来没提到的一个词语,为什么今天就突然之间说了这么多?
她不理解所谓的“抛弃”。
甚至在她自己的心中,岑清辞又如何何时被抛弃了呢?他仍然是岑家的继承人。而自己身为养女的,她才算是真正地被大哥、被家族抛弃了吧。
她沉默了片刻,声音疲惫,却不想真的原谅,因为她是如此的讨厌被控制和监视。
“岑清辞。我可以不追究你这个行为。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你父亲,也不会告诉我大哥。”
怀里的身体似乎松了一瞬。
“但是…” 她的声音清晰得像裂帛,“…我们永远都不是一路人了。”
“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吧。”
然后她用力掰开腰间的手臂,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