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狠狠刺了一下,干涸的眼眶里竟又硬生生逼出几滴泪,“我还有什么月子?我还有什么一辈子!”她反手抓住母亲的手腕,指甲用力得几乎要掐进对方的皮肉里,眼神癫狂而绝望,“妈!是他害了我,是他把我变成这个鬼样子的!不能放过他,绝对不能!我要他死!我要亲眼看着他不得好死!”
那些被药物模糊了的恐怖记忆再次汹涌袭来。昏暗迷离的灯光,扭曲如鬼魅的人影,混杂着烟酒和劣质香水的陌生男人气息,撕心裂肺的剧痛,还有最后被无边无际的血色彻底淹没……等她从死亡的边缘被抢救回来,得到的是一纸冰冷无情的诊断。
她永远地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也几乎被剥夺了作为一个女人的完整。昔日骄傲的唐家大小姐,如今只剩下一具破败的空壳和满腔的仇恨。
如今,唯有滔天的恨意,才能支撑着她这具破败的身体不至于彻底崩溃。她猛地又挣扎着要坐起来,气息急促:“我不能躺在这里!我要下去!我要亲眼看着爸爸给我做主,我要亲自看着他怎么死!”
苏文金看着女儿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肝俱碎,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又遭遇了如此可怕的事情。
可是眼下并非伤感的时候,她叹了口气,用力将唐怡重新按回枕头上,语气变得异常严肃:“囡囡,冷静点听妈妈说。你现在躺在这里,报仇还有一线希望!你要是真不管不顾地冲下去闹,把你爸那点愧疚和心疼闹没了,那才是如了他的意,真正放了他一马。你明不明白?”
唐怡猛地僵住,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母亲:“放他一马?妈,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被他害成这个样子……爸怎么会放过他?怎么可能!”她紧紧盯着母亲的脸,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难道她的清白、她的健康、她的人生,在父亲眼里,也是可以拿来权衡和交换的吗?
***
楼下,餐厅。
花梨木的古典餐桌上,摆着几样清淡精致的早点:一小碗酱香四溢的炸酱面,码子堆得冒尖,令人食指大动;一盅熬出了厚厚米油的小米粥,点缀着几片脆糯的百合瓣;一笼晶莹剔透能看到里面粉红虾仁的虾饺,还有几碟脆嫩的开胃小菜。
唐振天坐在下首位置,却毫无食欲,手里的银匙无意识地反复搅动着碗里已经微凉的豆浆,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大门方向,仿佛能看到院子里那个跪着的身影,又小心翼翼地觑一眼主位上不动如山的父亲。
唐部长端坐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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