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烛光为韫宁挑破水泡,上好了药,“近几日便不要太操劳了。”
韫宁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事,磨多了就成茧子了,能扛起更多的东西。”
“你这孩子……”秦有容也不免心疼叹息。
韫宁利落地拉起衣衫,遮住肩头,继而将坐在对面的陆月溪扶起,“时辰不早了,陆姨快去歇息吧,精神好,身体也会恢复得快。”
陆月溪疼惜颔首,“你也是。”
韫宁点点头,看着陆月溪躺下后,她便和秦有容一起走出屋子。
夜色如同化不开的墨,漆黑一片,唯有寒风呼啸而过。
“值得吗?”秦有容忽然开口,声音干涩,打破了沉默。
韫宁犹豫一瞬,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值得。”
她深知哪怕是只有一瞬的犹豫,也是不纯粹的。不知从何时起,功利的火苗悄然复燃。
不过,她不觉得矛盾。
真心实意地希望陆月溪早日康复,与想从陆月溪的身上得到什么是同时存在的。甚至比起索取,她殷切的祈盼更为强烈。
秦有容不再言语,转身走向院内那口支起的药锅。锅里的汤药沸腾,散发一股刺鼻的怪异气味。
韫宁关心地问:“这次的药对症吗?”
秦有容舀起一勺药汁仔细察看,随即失望叹息。
据药典古籍记载,汤药若能熬至深绿色,方算成功。古籍是先师传给她的,曾疗愈过病患,不会出错。
“看来,药材不能替换。”秦有容眼神疲惫。
“什么意思?”韫宁问道。
秦有容沉吟道:“方子里有几味药材难寻,我便用药性相近之物替代,如今看来,是行不通的。”
“缺的是什么药?我去寻。”韫宁脱口而出,语气坚决,“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能找来。”
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秦有容不禁轻笑了声,“不必那般凶险,城中的医馆药铺便有,只是……”她话锋一转,神色变得凝重,“价钱极其昂贵。”
“我能赚钱。”韫宁直言道。
秦有容无奈摇摇头,“就算你卖一辈子馄饨也赚不出来。”
韫宁不以为意,“只管告诉我这几味药材是什么,我定能想到办法弄到手。”
秦有容被她这句话勾起希望,半信半疑,“什么办法?”
韫宁没有回答,自信且神秘地笑了笑。
没钱买不代表……偷不到。